如何利用ChatGPT促进外语教学？

ChatGPT支持的外语教学：赋能、问题与策略

张震宇1洪化清1,2

1. 上海外国语大学语料库研究院2. 南洋理工大学学习研究发展中心

摘要：

ChatGPT等会话式AI技术在当今世界范围内已对教育产生重要影响。本文在阐述ChatGPT为外语学习赋能理据的基础上，探讨了ChatGPT如何促进外语学习者自主学习与外语教师角色转变。然后，文章揭示了ChatGPT应用于外语教学领域的潜在问题，并论述了使用ChatGPT开展外语教学过程中的批判性思维培养策略。

关键词：ChatGPT;外语教学;自主学习;批判性思维;智慧教育;

文献来源：张震宇,洪化清.ChatGPT支持的外语教学：赋能、问题与策略[J].外语界,2023,No.215(2):38-44.

一、引言ChatGPT是美国人工智能研究实验室OpenAI于2022年11月推出的一款人工智能(AI)聊天机器人。它使用深度学习生成类似人类文本的语言模型，通过分析大量文本数据集和学习单词、短语之间的模式与关系来工作。ChatGPT可以在对话中根据上下文语境生成自然、多样化回答，输出类似人类文本的反馈。在ChatGPT的热浪席卷全球之前，类似的智能聊天机器人已在外语学习的听、说、读、写技能教学中有所应用，其在外语教学中的应用潜力已得到证实(如Liu et al. 2022;Yang et al. 2022;陆小飞等 2021)。作为一款火到“出圈”的AI聊天机器人，ChatGPT很可能在未来成为外语学习智能聊天机器人研发与外语学习工具创新的风向标。本研究结合笔者的ChatGPT使用经历及对其应用于外语教学的思考，旨在说明ChatGPT如何为语言学习赋能，揭示ChatGPT对外语教学带来的潜在问题，探索ChatGPT技术环境下的批判性思维培养策略，深化人工智能在外语教学中的效用认识与理解。二、ChatGPT对外语学习的赋能2.1 ChatGPT赋能外语学习的理据为探清以ChatGPT为代表的AI聊天机器人对外语教学的赋能，首要的是厘清ChatGPT支持辅助外语学习活动的内在原因，主要包括以下理据。(1) 促成互动和交流的协同效应。外语学习者在校学习外语时，在真实(authentic)外语环境中交流的机会较少，而且由于课堂时间的限制、教学目标的进度追求，通常缺少操练与接收反馈的机会。交互理论(interaction theory)强调语言学习者与其他说话者互动、交流的协作努力(Chapelle 2005),支持了ChatGPT作为会话式AI的功能可见性(affordances)。基于大量实际语料训练演进的ChatGPT为外语学习者提供使用外语进行交流的资源和真实环境，能够较好地解决学习者语言交流和使用问题。(2) 易用性和可操作性高。外语教学中的聊天机器人主要为了满足特定需求而设计，如主题英语阅读(Liu et al. 2022)、英语听力陪伴练习(Hew et al. 2023)等。相较于其他计算机辅助外语教学系统，基于App和网页的聊天机器人具有更强的易用性和可操作性。ChatGPT的易用性体现为实时应答，因为它采用分布式架构、分块计算、GPU加速、常见结果缓存、优化算法等方法，能够快速回答用户的询问。快速响应能够增加一定时间内的话轮次数，有助于构建更加积极的语言学习环境，增加英语口语练习机会，丰富学习者的语言学习体验(Chiu et al. 2007)。学习者感知到的有用性和易用性直接影响信息系统或工具的使用意愿；如果他们认为聊天机器人对学习有帮助，他们会愿意继续使用该工具(He et al. 2018)。(3) 增强二语交际意愿。聊天机器人不是真实人类，外语学习者不会因为与其交流时出错而感到害羞或焦虑，有助于保持他们的交流信心和动力。二语自信、动机与交际意愿呈正相关，言语自信、动机越强，交际意愿越强，言语产出越多，而二语焦虑与交际意愿呈负相关(MacIntyre & Charos 1996)。再者，采用人类反馈强化学习(reinforcement learning from human feedback, RLHF)训练的ChatGPT会主动承认错误，像人类一样听取意见并优化答案。ChatGPT模拟的社会存在感和人类相似性对英语学习者的动机、态度产生积极影响，利于推动英语学习进程(Saman & Asieh 2022)。(4) 提升交流兴趣体验。依据预期产出与语言学习目标，ChatGPT能够生成多种交互性语言练习。对话式教学能够激发学习者的英语学习兴趣，提升学习主动性和积极性。作为专注于语言智能学习的聊天机器人，ChatGPT在语义理解方面表现较好，能精准理解用户的提问，多轮对话也进行了上下文语义关联优化(人工智能产业发展联盟 2022)。会话越长，聊天机器人就越能使学习者感受到有趣、有益的对话体验(Phillips 2018),在轻松愉快的学习氛围中主动进行二语交际活动。2.2 ChatGPT为外语学习者的自主学习赋能学习者有效开展自主学习需要一个设计合理的学习情境，学习情境应允许学习者根据需要自由选择学习的时间、地点和节奏(Li et al. 2021)。ChatGPT支持的外语学习具有学习环境个别化、学习过程探索化(杨春慧 2000)、学习活动多样化等特点，具体可通过以下方式为外语学习者的自主学习活动赋能。(1) 学习环境个别化。学习者可以根据个人兴趣和需求与ChatGPT交流，可以有针对性地向ChatGPT询问不同语言技能的训练策略，在放松、不受干扰的环境下进行语言输入和输出。具体学习过程中，ChatGPT可以帮助学习者对学习任务进行切分，分解出更小、更易实现的子任务，培养完成任务的自主感和自信心。比如，阅读学习时学习者可以要求ChatGPT阅读教材中的某一章节，生成简明易懂的总结，逐步加深对阅读篇章的理解。(2) 学习过程探索化。学习者应用ChatGPT的学习活动和学习进程可由其自主调控，在接受新输入的同时，及时强化记忆，巩固学习，探索适合自身的有效学习方法与方式。例如，学习者可以多次要求ChatGPT对某个英语段落进行翻译，比较不同翻译结果的优劣及其原因。学习者也可以向ChatGPT寻求语言学习建议，获得词汇表、对话练习、语法课程等语言学习资源，将其用于不同阶段的学习。(3) 学习活动多样化。ChatGPT能够支持学习者的多种学习活动。ChatGPT可以成为写作提示生成器，生成故事开头或创意写作提示，用作学习者写作的基础材料。ChatGPT可以成为阅读理解工具，生成与学习者学习主题内容相关的文章，让他们阅读并回答问题。ChatGPT可以成为词汇构建者，通过使用学习者不熟悉的单词生成句子，让他们根据上下文猜测单词含义，扩展词汇量。班级讨论问题时，师生还可以向ChatGPT提问，与课堂上的实质性讨论相结合，有利于学习者拓展思路。(4) 学习规划定制化。ChatGPT能为学习者制定语言学习规划，包括制定长期学习计划、按需提供学习资源、指导语言技能训练等。在制定长期学习计划方面，ChatGPT能够提供每日安排、每周计划、每月进展等方案，体现出以下主要特点：考虑到多种语言技能的协同提升，如同一天进行阅读与听力训练、词汇与语法学习；划分渐进式的学习阶段，如前三个月为基础阶段，后两个月为进阶阶段；细致划分知识点，如语法知识提及动词时态、名词等，而不是给出笼统的概念知识。在按需提供学习资源方面，ChatGPT提供实用便利的参考资料网站，包含名称、网址、简介等内容。在指导语言技能训练方面，ChatGPT能针对某种技能提供全面的学习策略，比如改善发音的策略包括听力复述、模仿、对比等。2.3 ChatGPT为外语教师赋能未来的语言教育应整合对话式人工智能，通过设计课程内容促进智能资源利用，减少人类教师的工作负担(Ji et al. 2023)。作为聊天机器人，ChatGPT便能为外语教师赋能。(1) 为教研及教学活动赋能。ChatGPT可向教师提供包含通识性和组织化内容的起步教研计划，帮助教师节省初始收集与整合资料的时间，提供多种翻译版本，并模拟与学习者对话。它主要从以下方面协助教研活动和教学备课。第一，教师可向ChatGPT询问特定话题，快速得到相关知识点，为设计教学大纲、课程结构、课堂活动提供思路。教师也可以在ChatGPT的协助下检索教学资料和整理文献，生成相对全面的课程材料，并且可以通过ChatGPT的翻译在课堂上使用其他语言。第二，ChatGPT可自动生成相关教学内容，提高教师备课效率。例如，对于提问“我要教学习者英语过去式变化规则，你能为我提供一份详细的教学大纲吗?”,ChatGPT的回复包含讲解、实践、总结三部分，实践与总结部分又含有基本原则、特殊情况、句子练习三个模块，而且设置了不同类型的题目。第三，教师通过跟ChatGPT的模拟对话，能够初步把握学生学习中的重点难点问题，事先做好解决问题的准备。例如，对于提问“英语过去式有什么难点是学生可能疑惑的?”,ChatGPT列举了动词的规则和不规则变化、同音异形词，并提醒教师这类变化需要学生单独记忆。第四，ChatGPT还可以帮助教师评估学习者，观察学习进度，并能自动检测学习者的语言熟练度，使学习者了解学习进步与不足。(2) 转变传统的教师角色观念。由于技术手段在教学中不断整合，有必要重新定义并拓展教师扮演的角色。讨论AI时代教师角色的转变时，不可避免地要同时考虑AI工具在教学中的角色。Ji et al.(2023)总结了会话式AI在外语学习中的角色，包括评估者(evaluator)、资源评估者(resource evaluator)、需求分析师(needs analyst)等，其中对话伙伴(oral conversation partner)与反馈提供者(feedback provider)出现次数较多。由此可见，会话式AI可支持语言学习的技能训练，为语言教师节省在交互与反馈环节花费的时间。那么，教师从以往的“对话伙伴”与“反馈提供者”两个重要角色转向何处?答案是外语教师角色更加注重学习过程中的支持性和监控性作用，引导学习者的心理过程和情感状态(Shazly 2021),设计更具吸引力的课堂活动(Shannon 2016),对AI提供的数据做出合理教学决策(Jeon 2021)等。会话式AI在外语学习中的应用研究起步较晚，教师角色的发展转变还需更多时间进行定义，但是可以预见未来的教学须更加注重人机协同和师生互动。三、ChatGPT给外语教学的潜在问题3.1 影响外语学习公平与诚信在外语教学领域，ChatGPT虽然可以用来辅助学习者练习语言技能、帮助教师开展教学、支持智能化语言学习等，但也存在一些潜在问题。学习者很有可能将ChatGPT用作学习的作弊工具，使用ChatGPT生成的文本代替作业、论文等上交，得到不符合实际水平与表现的评价结果，从而在一定程度上破坏教育的公平和诚信。这类行为也不利于外语教学产生真正的实效。如果学习者将语言模型生成的文本当作课程作业提交，教师感知和评判的其实是学习者的“虚假”语言水平，并不了解他们的真实语言水平，对后续教学内容安排、教学方式与方法调整等产生误导，不能真正实现“因材施教”,造成学习者学习的恶性循环。3.2 削弱人与人现实交流和沟通外语教学中的交流和互动至关重要。如果学习者单纯注重和ChatGPT的交流，在一定程度上会减少他们与教师、同学之间面对面的人际交流和沟通，不利于语言能力和交际能力提升，影响外语学习效果。一方面，学习者可能尚未真正掌握语言的语音、语调、语法等方面的细节，导致他们在表达时产生困难，无法流利、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另一方面，缺乏面对面交流，学习者将无法体验到真实的心理或行为反应，在“数据喂养”中降低信息正误识别判断能力，也不利于真正发现和及时改进学习错误。3.3 降低跨文化交际能力跨文化交际能力强调跨文化意识和敏感性。ChatGPT基于大规模数据进行训练，更注重语言形式而非文化内涵。如果训练数据不具有文化敏感性甚至带有文化刻板印象，ChatGPT可能会输出不符合跨文化交际规则的文本，致使学习者受到误导而降低跨文化交际能力，达不到理想的跨文化交际效果。虽然ChatGPT具有一定的人机交互效用，但是单纯依赖ChatGPT不利于锻炼学习者的跨文化交际能力，学习者也无法学会根据文化语境和交际场合灵活切换、运用不同跨文化交际策略。3.4 阻碍批判性思维发展语言学习过程中，学习者感悟语言文化的人文底蕴与思维内核同样重要，对此ChatGPT目前尚无用武之地。Brown(2004)指出，外语课程不应只关注语言层面的知识，更应注重批判性思维培养。沈书生和祝智庭(2023)认为，思维比知道重要，问题比答案重要，逻辑比罗列重要。学习者的外语学习如果过度依赖ChatGPT,重技能训练而轻思维能力培养，批判性思维能力、创新意识等将难以得到激发和养成。教育教学的核心要素之一是培养批判性思维能力。如何在使用ChatGPT的过程中，有效培养外语学习者的批判性思维能力，尽力规避其对批判性思维能力的消极影响，值得外语教学界重点思考与探求。四、ChatGPT类技术下的批判性思维培养4.1 批判性思维特征外语教学中的批判性思维主要指对外语知识和信息进行综合分析，并具备高层次认知能力，能够评价各种表达和建议的准确性、权威性(刘凡，吕雨竹 2012)。ChatGPT视域下的批判性思维应突显以下特征。首先，批判性思维是一种主动的独立思考活动。网络智能环境中，学习者更要积极参与学习活动，并进行创造性思考、明确正确的价值取向、做出合理判断，而不是被动接受。当前世界范围内很多高校学生使用ChatGPT撰写作业或完成论文，对ChatGPT产生了一定依赖，不少高校因此明令禁止学生使用ChatGPT等AI工具。外语教学中技术工具使用的正确导向是帮助学习者学会思考学习的有利和不利因素，认清学习目标，认识教学和学习的价值，促使学习者真正获得学习进步和能力发展。其次，批判性思维是一种反思性思维活动。外语学习者应能对自己的学习行为、接收到的知识进行价值判断与自我调节，这对于批判性思维培养大有裨益。据ChatGPT使用者反馈，对于某些领域的提问，ChatGPT也许会提供一个看似正确但实际上是编造的错误答案，其说话方式也诱导用户“相信”接受。由此可见，一方面，ChatGPT的知识储备(训练数据集)还需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发展完善。另一方面，外语学习者在使用ChatGPT过程中更要不断反思，多方求证，不能完全依赖它获取所有信息。最后，批判性思维是一种对比性思维活动。外语学习者应能审视自身观点与他人观点的异同，并探究观点差异产生的原因。使用ChatGPT时，外语学习者面对眼前的答案要能学会思考，为什么ChatGPT会提供这样的答案?提问之前，学习者也可通过其他媒介整理获得自己的答案，再与ChatGPT的答案进行对比分析，从而对ChatGPT的答案进行多角度审视，掌握真实、正确的知识。4.2 ChatGPT类技术下的批判性思维培养策略人工智能时代，教师应注重教导学习者如何进行批判性和创造性思考，以及如何负责任地使用技术(焦建利 2023)。对于当代学习者融合应用信息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的学习特点，教师应持有清晰认识，与科技和谐共处，聚焦学习者的批判性思维培养，提升学习者的核心素养与关键能力。(1) 注重人文素养教育，激发学习者创造性思维。外语技能课程大多关注外语的交际功能而非认知功能，教学目的倾向于使用外语完成特定交际任务(李莉文 2010)。从中可见，外语教学在语言基础技能训练环节安排较多时间，人文素养教育被相应压缩，这就要求教师设计融入培养人文素养和激发创造性思维的教学任务。ChatGPT可以发挥在外语技能训练方面的优势，缩减外语课堂的基础技能教学，为教师赢得更多时间开展塑造学习者创造性思维的教学活动。使用ChatGPT时，教师可相应改变外语课程或教学目标设置中技能训练和人文素质教育的比重，引入更多思辨训练，注重文化、历史等人文知识及跨学科知识的探讨学习。(2) 转变对AI的“敌视”态度，发挥AI的教学帮手作用。计算机辅助外语教学的课堂与传统外语教学课堂不同，教师能否做足准备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们对技术教学的态度(Kessler 2007)。面对ChatGPT,胡加圣和戚亚娟(2023)指出外语教育须主动求变、积极应对，在技术、内容及观念、思想上做好政策和策略的应变准备。语言智能相关技术发展对外语教师的素养提出了更多要求(胡开宝，田绪军 2020),但从客观角度来看，ChatGPT的合理使用能使语言教师从中受益。ChatGPT可以帮助教师完成烦琐且重复的日常工作，使他们更加专注于改进自身的教学活动，更好设计培养语言学习者批判性思维能力的教学环节，提升教学的育人实效。(3) 改变评价方式，建立“双脑协同、智力共生”的评价思路。世界各地不少高校禁止在学校网络使用ChatGPT等AI工具，也有教师开发了检测工具来检查学习者的作业是否抄袭AI生成的文本。由此，语言技能学习质量与结果评价需要建立“双脑协同、智力共生的学习评价新思维”(沈书生，祝智庭 2023)。当今社会无法完全避免具有各类功能的AI工具出现与使用，但我们可以改变思路，破除唯论文、唯报告的作业评价方式，采用多样化形成性评价方式。对于文本类学习成果评价，教师可以规定ChatGPT使用方式，学习者如实报告ChatGPT的使用程度，补充阐释作业中的观点看法、行文逻辑和论证思路，达到优质完成作业、提升批判性思维能力、促进科学评价的多重目标。(4) 超越语言本身，在发展智慧教育中寻求平衡。在2023年2月世界数字教育大会的平行论坛上，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教育统计分析研究所所长马晓强指出智慧教育是培养人的系统活动，智慧教育的关键是通过技术与教育相融合的教学创新与变革，以人的个性和全面发展为价值追求，在理想和现实之间寻求平衡。使用ChatGPT发展智慧外语教育时，应探索如何将新工具融入教学环节各个可能的适切部分，思考与设计外语教学课程，实现多角度多价值的思想呈现。教师要帮助学习者建立使用AI工具的准则：知道不等于理解。一方面，教师应使学习者全面客观看待ChatGPT类AI技术工具，充分获取学习所需的资源和策略，为我所用。另一方面，学习者应能不断反思自身的学习特征和过程，认识自身的进步和不足，对学习做出合理的自主决定，更有效地提升外语能力。五、结束语ChatGPT的问世为外语教学带来了新的变革方向，它能通过制定学习计划、提供学习资源和指导技能训练为外语学习者与外语教师赋能，并利于在线自主学习开展。然而，面对网络上丰富的外语学习资源，如果学习者缺乏批判性思维能力和自控能力，无限依赖ChatGPT进行外语学习恐怕有害无益，甚至被ChatGPT反噬。ChatGPT不管是“高度重复的剽窃机器”还是“极具创造性的人工智能”,我们都可以将其看作虚拟世界中的“镜像人类”。我们在观察和应用它时应能冷静地思考：作为人类，我们应如何认识语言、看待语言、学习语言，从而开拓认识世界、看待世界、完善世界的新路径。社会经济和外语教育发展需要富有创新思维的高素质外语人才。在ChatGPT类AI技术浪潮的冲击中如何加速外语教育教学的成功转型，是外语学界应高度重视和积极求索的时代命题。

张震宇1洪化清1,2

1. 上海外国语大学语料库研究院2. 南洋理工大学学习研究发展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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